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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引力播 家在蘇州 微博 微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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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□張建平

    1998年前后,因為工作關系,春節是在南非過的。大年夜,中國臺灣來的做電子產品批發的李先生,在約翰內斯堡唐人街的一家華人餐廳訂了位,請我們吃年夜飯。

    那晚的年夜飯,是個“大拼盤”,菜品混搭。除了糖醋排骨、紅燒豬蹄這樣勉強算得上的兩個江浙菜,其他就是當地最容易買到的鮑魚、牡蠣這類海鮮了。當然,真正的主力擔當還是三杯雞、姜母鴨、生炒花枝、九層塔炒蛋、潤餅這樣的臺灣菜,其中潤餅,和越南春卷差不多,用類似春卷皮的餅皮,卷上豆芽、高麗菜絲、蝦仁、蛋皮絲、海苔酥、香菇絲、肉絲這些餡料,包裹好,蘸點醬料,然后,一大口吃進嘴里,嘁嘁喳喳的,十分過癮。最后一道,上的也是臺灣菜:“什錦菜尾”,其實和我們江南的暖鍋差不多,只是在南非,海鮮用得多一些,魷魚、蝦仁、干貝,加上豆腐皮、圓白菜、雞蛋皮,湊成一鍋,雖然上來的時候也是“咕嘟咕嘟”地熱氣騰騰著,但沒有了蛋餃、肉皮這樣的靈魂角色,總是欠缺了一些江南的春意。

    大家一邊喝著酒,一邊有點飽腹后的慵懶,閑閑地說著各自家鄉過年的習俗,一時都有些渙散。夜色漸漸深沉,店里別桌的食客,都開始三三兩兩地走了,我們也想散,可大概是酒精的作用,好像又都有點抬不起腿。正模棱兩可之際,我先生站了起來,問老板:“店里還有大白菜和肉絲嗎?”老板說:“這兩樣還有一些。”我先生拿出一個盒子:“我媽媽給我從蘇州寄來一些年糕,本來想分給大家的,現在干脆我給大家做一盤黃芽菜(大白菜)肉絲炒年糕吧,就算壓壓酒。”本來坐得歪歪斜斜七零八落的朋友,好像聽到了什么號令,突然就都坐直了,七嘴八舌地:

    “年糕啊,出來以后就沒吃過了。”

    “還是寧波年糕,靈格靈格。”

    “這些年糕寄過來,郵費也老價鈿了伐?”

    “快去炒,別忘記稍微噴點醋噢,更加香。”

    ……

    那天,一大盤炒年糕上來,瞬間秒光,可能是因為臨起鍋時噴了點“鍋邊醋”,年糕真的極香,微微的醋氣,吃得我眼睛發酸。

    小時候,上海外婆屋里廂總歸有一只鐵皮餅干桶,里面有時候是“萬年青”,有時候是雞子餅,臨近過年,里面就是爆好的年糕片了。外婆的年糕,是每年初冬時買好存在那里的寧波年糕,買來的時候,是干的,雪白,堅硬,三條橫三條豎地一層一層粘在一起碼好,放在醬釉陶罐里。等要吃的時候,就掰幾條下來。爆年糕片的話,直接切片,如果要做湯年糕、炒年糕的話,就浸在水里,回軟,然后再切片處理。其實那時候,我對那些似菜非菜的薺菜肉絲湯年糕之類的,并不感興趣,我最急切等待的,還是年糕片。

    爆年糕片的人,在我們那兒,也不是常常來的,只有等到過年的時候,才會多來幾次。家里有半大小朋友的,都會拿了籃子什么的,帶上年糕片、大米、玉米粒去排隊,隨著一聲聲爆竹一樣的響聲,一縷縷炊煙一樣的裊裊熱氣,還有小朋友們的歡呼聲,年,就若隱若現地信步走過來了。爆米花、年糕片,大概就是專屬于我們這代人的過年零食吧,一點點糖精,一點點膨化,給貧乏的日子,加了一些添加劑——不是反式脂肪酸,不是防腐劑,是一點小小的放大的快樂,一點小小的甜蜜的年節儀式感。

    除了寧波年糕,上海人過年必吃的,還有桂花糖年糕。大年初一的早晨,守歲守得迷迷瞪瞪的我,總會被外婆一碗端到床邊的水潽雞蛋糖年糕喚醒。

    后來工作到了蘇州,蘇州也有和上海一樣的,方方正正的桂花糖年糕。我剛進電視機廠時,在進出口公司做出口,外商不過年,我也就沒法過年,沒法回家。蘇州這座小城,過年的氣氛好像比上海濃烈,大年夜晚上的鞭炮此起彼伏。下班的時候,街上已少有行人,小巷人家的窗口,隱隱透出暖色的燈光和一兩聲笑聲。走到平家巷口的時候,看見我們科長在那兒等我們,他邀請我們這幾個加班的年輕人去他家過年。

    那個有些寒冷的大年夜,我們在他家吃到很晚。他結婚沒兩年,住在蘇安新村,婁江上長長的汽笛拉長著尾音,在他家聽起來,像在夢里。年夜飯快結束時,他太太端出一碟炸得金黃的糖年糕——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這么甜的糖年糕。蛋液,加了糖,裹了切成片的糖年糕,甜上加甜——炸好的年糕,趁熱吃,外松脆,里綿軟,甜到心里,大概,這就是江湖上傳說的甜糯的蘇州人、蘇州菜的典型吧。后來在蘇州久了,才知道蘇州糖年糕的吃法很多,可以切丁和小圓子一起煮了吃,可以切小塊和泡飯一起吃……只是,每年春節,我最喜歡吃的,還是那種又油又甜的油氽糖年糕。

    現在認真回憶起來,我在南非來來去去七年,真正在那里過春節,也就那一次。吃完炒年糕后,大家情緒好像都有些高昂,席中另一個臺灣人忽然說:“你們知不知道?請你們吃飯的李先生,可是一個神人。他去年在約堡,被黑人搶劫,中了七槍,一點事沒有,你們看,他還比以前壯了一些呢。”被他這么一說,想想當時南非糟糕的治安狀況,大家忽然都有一種頂禮膜拜的沖動。于是,我們不約而同地站起來,一個個恭敬地魚貫走到他身邊,虔誠地用手撫摸他的手臂、肩膀等身體部位,就像日本人新年時到寒山寺聽鐘聲,蘇州人大年初一、初五到西園寺燒頭香……

    摸完以后,大家相互看看,都大笑起來。據說,以后的春節,這一“摩挲”,成為南非約堡小圈子里固定的新年祈福的小小儀式。只是,我沒再在那里過過年,是否屬實,無從考證了。但,我對年糕的喜歡,一直都在。畢竟,春節吃年糕,新年步步高——有誰,會拒絕這樣甜蜜的好彩頭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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